瑜伽师地论

《瑜伽师地论》梵文 Yogācāra-bhūmi-?āstra佛教论书。简称《瑜伽论》。瑜伽师地,意即瑜伽师修行所要经历的境界(十七地),故亦称《十七地论》。相传为弥勒菩萨口述,无著记录。为印度大乘佛教瑜伽行派和中国法相宗的根本论书。...[详情]

瑜伽师地论讲记 卷第二十四(2)

  瑜伽师地论讲记 卷第二十四(2)

  亥二、于晏坐时(分二科)    天一、问

  问:于宴坐时、从几障法净修其心?云何从彼净修其心?

  这是第五科「净修其心」这里边分二科,第一科是「由法增上」,这一科又分两科,第一科是解释。解释里又分两科,第一科是「别显」。别显里边分两科,第一科「于经行时」,这一科讲完了。现在是第二科「于晏坐时」,分两科,第一科是「问」。

  「于晏坐」的时候,就是静坐的时候,「从几障法净修其心?」就是有几种障碍你修行的法里面,来清净来调适你的心。就是静坐的时候、修止观的时候有几种障碍,从几种障碍里边来修行?这是第一个问。

  「云何从彼净修其心?」第一个问是问「有几种障碍?」现在第二个问呢,怎么样来破除这个障碍?是这样意思。

  下面第二科是回答,回答里分二科,第一科是「总标所从」。

  天二、答(分二科) 地一、总标所从

  答:从四障法净修其心。谓贪欲、瞋恚、掉举恶作、疑盖,及能引彼法,净修其心。

  「从四障法净修其心」,静坐时候有四种障碍,就破除这四种障碍来修这个止观。「谓贪欲、瞋恚、掉举恶作、疑盖」,就这四种障碍。「及能引彼法,净修其心」,「能引彼法」,就是能引起这四种障碍的法,每一法有生起的因缘,就是从这个境界里边来清净你自己的心,用止观来调。这是「总标所从」。

  下边第二科「别修方便」,就是每一种障碍有不同的因缘,就是一样一样的修行那个方便,来破除这个障碍。分二科,第一科「于贪欲盖」,先解释,又分二科,第一科「举方便」,就是「观不净相」。

  地二、别修方便(分二科)    玄一、于贪欲盖(分二科)

  黄一、释(分二科)   宇一、举方便(分二科)   宙一、观不净相

  为令已生贪欲缠盖速除遣故;为令未生极远离故,结加趺坐端身正愿,安住背念。或观青瘀、或观脓烂、或观变坏、或观昱胀、或观食啖、或观血涂、或观其骨、或观其锁、或观骨锁。或于随一贤善定相,作意思惟。

  「为令已生贪欲缠盖速除遣故」,这位修行人为了使令自己,已经现前的贪欲的烦恼的障碍「速除遣故」,迅速地能够破除去。「为令未生极远离故」,如果说这个贪欲盖,虽然有但是没有现前,那还是有问题,那就也还是要修不净观,使令它「极远离故」,它不现前就是有远离,令它永久也不现起就是叫作「极远离」了。「结加趺坐端身正愿、安住背念」,这是一个前方便,先要结加趺坐,或者单加趺,或者双加趺。但是在律上说呢,比丘尼不应该结双加趺坐。「端身正愿,安住背念」。

  「或观青瘀、或观脓烂、或观变坏、或观昱胀、或观食啖、或观血涂、或观其骨、或观其锁、或观骨锁」,这是修这个九想观、不净观来破除这个贪欲盖。这个「观骨」,人的身体是一节一节的骨头,这个骨头分散在各处,这个手骨、足骨、头颅骨、各别的在一些地方,那时候叫做骨。「或观其锁」,「锁」就是一节一节的骨头连在一起,这时候叫做「锁」。「或观骨锁」,观「骨锁」和这个「锁」有一点不同,就是微细的观察叫做「骨锁」,大略的观察就叫做「锁」,这是有这样的不同。

  「或于随一贤善定相,作意思惟」,「或于随一」随你哪一种「贤善定相,作意思惟」,这个「贤善定」,指什么说呢?前面修不净观是在散乱心里面修,这个「或于随一贤善定相」,这个时候已经奢摩他修成功了,或者是在未到地定,或者是欲界定也是可以,欲界定、或者是未到地定。那么在这样的定里边有这样的作意,能破除去这个贪欲,所以这个定叫做「贤善定」。我们有烦恼的人,这个贪欲的烦恼也是很多,很多很多的烦恼里边,贪欲烦恼是很重要的,这个贪欲烦恼里边这欲烦恼是更重。现在这个定里边,这个止观能破除去这个重的烦恼,就称赞这个定叫做「贤善定」,这样意思。「贤善定相,作意思惟」,这个作意思惟还是这个不净观。

  宙二、闻思正法(分二科)       洪一、举正法

  或于宣说贪欲过患相应正法,于此法中,为断贪欲,以无量门诃责毁呰欲贪欲爱、欲藏欲护、欲着过失。

  这是第二科「闻思正法」。前面第一科是观这个不净相,「观不净相」这是一种破这个贪欲的一个方法。现在第二科呢,就是你不可以只是闭上眼睛修止观,你另外你还要读诵经论的。这个分二科,第一科「举正法」。

  「或于宣说贪欲过患相应正法」,或者你这位修行人,你对于佛所宣说贪欲过患相应的那个法语,「于此法中,为断贪欲」,这一部经或者这一品、这一段「于此法中」,为了断除去这个贪欲的烦恼,「以无量门诃责毁呰欲贪欲爱、欲藏欲护、欲着的过失」,这段经里面是诃责这个,「以无量门」是各式各样的立场,来诃责这个欲的过失。

  《披寻记》八三三页:

  以无量门诃责毁呰欲贪等者:此中欲贪、欲爱、欲藏、欲护、欲着、皆贪异名。摄异门分说:贪者、谓于受用喜乐坚着故。藏者、谓于内所摄自体中爱故。护者、谓于他相续中爱故。著者、谓着受用,无所顾惜故。(陵本八十四卷十六页)爱有多种,若过去、若未来、若现在、若境界、若领受、遍行一切应知。

  「以无量门诃责毁呰欲贪等者:此中欲贪、欲爱、欲藏、欲护、欲着、皆贪异门」,都是贪的不同的名字。「摄异门分说」,就是本论的摄异门分的里面说「贪者,谓于受用喜乐坚着故」,就是受用这个欲的喜乐特别地执着,这就叫做贪。这个「藏者,谓于内所摄自体中爱故」,这个内所摄就是自己,自己叫做内,属于自己这一面的自体,自己的身体,「中爱故」爱着自己的身体叫做「欲藏」。「护者,谓于他相续中爱故」,这是叫做护。「著者,谓着受用无所顾惜故」,这个着什么意思呢?这个「欲着」是「谓着受用,无所顾惜故」,就是执着、爱着受用这个欲「无所顾惜」,一点也不顾虑什么,其他的什么都不顾虑。像人有病了花多少钱也要去治这个病,这个受用欲也是,不管其他的,都不顾虑。

  「爱有多种,若过去」,若过去的爱,「若未来、若现在、若境界、若领受,遍行一切应知」,这个爱在时间上说,有过去、有未来、有现在的不同。「若境界」呢,所爱的境界是很广的,很多很多。「若领受」,只是境界中的一少分。「遍行一切应知」,这爱着心,普遍的都是爱的,不止一部分了。

  以无量门称扬赞叹一切贪欲永断功德。所谓契经、应颂、记别、乃至广说。

  「以无量门称扬赞叹一切贪欲永断功德」,在佛所「宣说的贪欲过患相应正法」里面,第一段是诃责他的过失,第二段呢,「以无量门称扬赞叹一切贪欲永断」,永断了贪欲的功德,这是第二段。「所谓契经」,诃斥过失赞叹功德的法语是什么呢?「所谓」佛说的这个「契经、应颂、记别、乃至广说」,就是十二分教。

  洪二、习闻思

  为断贪欲,于此正法听闻受持,言善通利,意善寻思,见善通达;即于此法,如是宴坐,如理思惟。

  这底下这是第二科「习闻思」。前面是「举正法」,这是「习闻思」。

  「为断贪欲」,这位修行人哪,为了断除自己内心的贪欲烦恼,除了自己静坐的时候修不净观之外,「于此正法」,于佛所说的这一段正法你要听闻,你自己若不懂要听别人去讲解,自己要受持,受持这一段经文。这个「受持」在《辨中边论》上有「温习」的意思,有温习的意思,就是常常的去读诵。

  「言善通利、意善寻思、见善通达」,这就是闻思修了。「言善通利」,这一段的经文句叫做「言」,你能够…「善」者能也,能够通利特别熟悉。「意善寻思」,你内心的意对这段经文里面的义理,要善巧的思惟观察、要思惟。「见善通达」,就是如实觉知了,当然这个有了禅定的人,那就是属于思慧。若没得到禅定,就是你对这个义特地别分明,通达它的道理。

  「即于此法,如是宴坐、如理思惟」。「即于此法」,这个修行人,你就是对于佛说的正法,关于破除贪欲的这一段文,就这样子静坐的时候,这样子思惟。这表示你修这不净观要依据经论上佛所开示的这样思惟,一方面读诵佛说的这段法语,一方面静坐思惟。

  宇二、明对治

  由是因缘,贪欲缠盖,未生不生;已生除遣。

  这是第二科「明对治」。第一科是「举方便」,方便有两种;一个是静侳修不净观,一个是听闻正法,这是「方便」。现在明对治。

  「由是因缘」,由于你能够静坐,还能够受持佛说的这一段正法。「贪欲缠盖,未生不生」,你内心里面的贪烦恼,如果这个时候是没有现起,那它就不再现起了。「已生除遣」,若已经是现起了呢,也就被你的止观,和读诵这段法语的力量破除去了。

  黄二、结

  如是方便,从顺障法净修其心。

  这第二科「结」,结束这一段文。就是这样的方法,从这个顺障法净修其心。就是「障法」、「顺障法」、来清净你自己的心,也就是用止观来破除了。

  《披寻记》:八三三页:

  言善通利等者:谓大音声若读若诵,是名言善通利。如所闻法思惟其义,是名意善寻思。于诸法相如实觉了,是名见善通达。

  玄二、于瞋盖等(分二科)   黄一、显差别(分三科)

  宇一、于瞋恚盖(分二科)   宙一、修四无量(分二科)   洪一、举慈

  于瞋恚法有差别者:谓如是宴坐,以慈俱心,无怨无敌,无损无恼,广大无量,极善修习;普于一方,发起胜解,具足安住。

  前边是说这个「贪欲盖」,有了贪欲盖的时候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调、来对治。那么现在是说到第二科「于瞋恚盖等」,就是有其他的还有一些盖,都在这一科里面说明。分二科,第一科是显它的各别的相貌,瞋恚盖的相貌、其他的相貌。分三科,第一科「于瞋恚盖」,分二科,第一科「修四无量」,分二科,第一科「举慈」。

  「于瞋恚盖法有差别者」,因为这用功修行的人,这个烦恼不是一种,各式各样的烦恼,前面说是贪欲盖重的话这样子对治。如果瞋恚盖特别重,这个瞋心很重,那么对它有不同的对治,是什么情形呢?「谓如是宴坐,以慈俱心」,就是要这样子结加趺坐,在闲静处结加趺坐这样修止观,怎么样修行呢?「以慈俱心」,这个慈是心所法,和你的这个心王在一起,所以叫做「慈俱心」。「无怨无敌、无损无恼、广大无量、极善修习」,就这样来修、来调你的心,就可以破除这个瞋心了。

  「普于一方,发起胜解,具足安住」,在这一个广大的这个地区里面,普遍的发起这个慈悲心,来破除自己的瞋心。这个「胜解」就是特别有力量的智慧,「解」就是智慧,也是认识。这个慈悲心哪,这个「慈心」,自己从经文上的理解,去思惟应该生起来一少分的慈悲心。但是你不断的去思惟,不断的去调,不断的去这样修行呢,你这个慈的力量就渐渐增长了,就变成「胜解」了,就是这个慈悲心很有力量,所以叫「慈胜解」。「具足安住」,这个有力量的这个大慈,这个慈的意念你就具足了,就安住在这个慈上面就破除去瞋心了,是这样的意思。如果这个慈心没有力量,瞋心来了的时候你不能破除瞋心,慈若有力量的时候就把瞋就调伏了。

  《披寻记》八三三页:

  以慈俱心等者:三摩呬多地说:现前饶益,故名慈俱。无怨者,离恶意乐故。无敌者,离现乖诤故。无恼害者,离不饶益事故。广者,所缘广大故。大者,利益安乐思惟最胜故。无量者,果无量故,如四大河,众流杂处。善修习者,极纯熟故。乃至广说。胜解遍满者,是增上意乐胜解周普义。具足者,圆满清白故。住者,所修观行日夜专注,时专注故。(陵本十二卷十二页)此应准知。

  「以慈俱心等者:三摩呬多地说:」这是已经学过了的地方,「现前饶益,故名慈俱」,就是现前饶益,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就是当前你就有利益的这种行动,利益对方的行动,故名叫做「慈俱」。这样子呢,当然你在静坐的时候,作如是观,那也就叫做现前饶益。

  「无怨者」,这个「无怨」怎么讲呢?「离恶意乐故」,怨者恨也,想要伤害对方;现在远离了这样的思想,那叫做「无怨」。「无敌者,离现乖诤故」,就是现前与对方有冲突;没有了,远离了这个乖诤的事情叫做「无敌」。这个「离恶意乐」只是在这个心里边的事情,这个「乖诤」就从语言上表达出来叫乖诤,现在都远离了叫「无怨、无敌」。

  「无恼害者,离不饶益事故」,这个「无恼害」怎么讲呢?就是「无损无恼」,就是远离了不饶益的事情,就是原来这个瞋心来了的时候还有一些伤害对方的行动,现在没有了所以叫做「无恼害」,也就是无损害的意思。

  「广者,所缘广大故」,这个「广大无量」的意思,就是你这个所缘境非常的广大,不只是一个人,广大的地区对于所有的人,都有现前饶益的这种慈的观想,所以叫做「所缘广大故」。「大者,利益安乐思惟最胜故」,就是你对于,在这所缘境上这样思惟,利益对方、利益他,对他有安乐的这种观想,是最殊胜的。这个「利益安乐」,这个「利益」是指未来说,「安乐」指现在说。对于对方,对于现在能令他安乐,对于将来还能使令他得到利益,这样子分别,是「最胜故」。「无量者,果无量故」,「广大无量」的这个「无量」呢,将来得到的果报,你自己将来得到的果报是无量无边的。「如四大河,众流杂处」,像四个大河流,很多的水都汇合在这河里面来。那么这譬喻你这个慈的功德很大。

  「善修习者」,「极善修习」怎讲呢?是「极纯熟故」,一坐一坐地这样修习,今天也修、明天也修,修了时间很久了,对于这件特别的纯熟。「乃至广说」。

  「胜解遍满者」,这个「胜解遍满」怎么讲呢?「是增上意乐胜解周普义」,这个「增上」就是有力量的意思,你这个有力量的这个意乐胜解很普遍的意思,所以叫做「胜解遍满」。「具足者,圆满清白故」,你这个慈,「慈」现前饶益的这样的止观,你修的很成功、很圆满,并且「清白」就是破除去瞋心了。「住者,所修观行日夜专注,时专注故」,你所修的现前饶益的这个止观,「日夜专注」,白天也这样修,夜间也这样修,不管是白天、是夜间你内心里面都很专注的不散乱,所以叫做「安住」,这是解释这一段文。

  洪二、例余

  如是第二、如是第三、如是第四,上下傍布普遍一切无边世界,发起胜解,具足安住。

  「如是第二、如是第三、如是第四」,这是第二科「例余」。前面是「举慈」,下面「例余」就是悲、喜、舍,「上下傍布,普遍一切无边世界,发起胜解具足安住」。「上下傍布」,「上下」是上方和下方,「傍布」就是东南西北、四方、四隅,就是十方世界了。「普遍一切」十方「无边的世界」,发起这样慈悲喜舍的胜解,「具足安住」,圆满的成就它。

  《披寻记》八三四页:

  如是第二等者:此中义显普于十方发起胜解具足安住。初说一方,此说第二、第三、第四,是谓四方。言上下者,谓上下方,言傍布者,谓彼四维。如是安立十方差别应知。

  「如是第二等者:此中义显普于十方发起胜解具足安住。初说一方,此说第二、第三、第四,是谓四方」。现在这个地方是这么解释,不是指悲喜舍,他指四方说。「言上下者,谓上下方,言傍布者,谓彼四维,如是安立十方差别应知」。

  宙二、例说对治

  余如前说。

  这是第二科「例说对治」。

  《披寻记》:八三四页:

  余如前说者:前贪欲盖作如是说:由是因缘未生不生,已生除遣、如是方便从顺障法净修其心。此瞋恚盖理亦应说,故指如前,下皆准知。

  「余如前说者:前贪欲盖作如是说」,怎么说的呢?「由是因缘未生不生,已生除遣,如是方便从顺障法净修其心,此瞋恚盖理亦应说」,也应该这样说,「故指如前,下皆准知」,下边其他的那个破盖障也是这样意思。

  宇二、于掉举恶作盖(分二科)  宙一、修九心住

  于掉举恶作盖法有差别者:谓如是宴坐令心内住成办一趣,得三摩地。

  前面是于瞋恚盖,现在是第二科「于掉举恶作盖」,分二科,第一科「修九心住」。

  「于掉举恶作盖」,对于这个障碍法「有差别者」,它的破除的方法和其他的盖不一样。怎么样破除去呢?「谓如是宴坐,令心内住」,就是要这样静坐,就这样修止观,「令心内住,成办一趣,得三摩地。余如前说」,这个得「心内住」就是那个九心住:内住、等住、安住、近住、调顺、寂静,最极寂静、专注一趣和等持。这「成办一趣」就是内心里安住在一个境界不散乱了,明静而住得三摩地。这样破除去掉举恶作盖。

  宙二、例说对治

  余如前说。

  这第二科「例说对治」。也是像前面说,「由是因缘未生不生,已生除遣,如是方便从顺障法净修其心」,就是这样意思。

  宇三、于疑盖(分二科)         宙一、别辨依处(分二科)

  洪一、依三世辨(分二科)       荒一、遮非理思

  于疑盖法有差别者:谓如是宴坐,于过去世非不如理作意思惟,于未来世、于现在世、非不如理作意思惟。我于过去,为曾有耶?为曾无耶?我于过去为曾何有?云何曾有?我于未来为当何有?云何当有?我于现在为何所有?云何而有?今此有情从何而来?于此殒没当往何所?于如是等不如正理作意思惟,应正远离。

  前面这个「掉举恶作盖」说完了,现在说到第三个「于疑盖」。分二科,第一科「别辨依处」,又分二科,第一科「依三世辨」,又分二两科,第一科「遮非理思」。

  「于疑盖法有差别者」,这是说这位修行人,他对于佛法还有疑问,心里面有怀疑,那么这样子要怎么来破除去呢?「谓如是宴坐」,要这样子静坐修止观。「于过去世非不如理作意思惟」,就是这个所缘境有过去世、有现在世、有未来世,你对于你内心里面的疑惑也就是在过去、未来、现在上发起的,那么现在破除去这个疑惑,你就这样子思惟:对于已经过去的这个事情「非不如理作意思惟」。「如理作意思惟」;「不如理作意思惟」;「非不如理作意思惟」,其实就是如理作意思惟,对于过去的事情你要如理的作意思惟,你不要不如理作意思惟,这样意思。「于未来世、于现在世非不如理作意思惟」,就是这样破除去你的疑问,破除自己的疑惑。这几句话是总说的,下边就别说。

  「我于过去为曾有耶?为曾无耶?」有什么疑惑呢?就是自己在思惟,说我在过去的时候,是有吗?是曾经有我吗?这样意思。「为曾无耶」,是过去的时候没有我吗?这是一个疑问。

  「我于过去为曾何有?」前面这两句,思惟我在过去是有?是没有?下面是其他的关于法这方面,譬如说是色受想行识是法,执着色受想行识里面有个我。这是一个我、一个法。现在思惟我在过去有没有?这是一个。现在第二「我于过去为曾何有?」曾经有什么?有色受想行识吗?「云何曾有」?为什么会有色受想行识呢?这样思惟。

  「我于未来为当何有?」前面是指过去,现在这底下说未来。「我于未来」将来还有什么呢?「云何当有?」未来的时候,为什么将来会有呢?会有什么呢?这是在「于未来」。前面说「我于过去为曾有?为曾无?」在过去关于「我」的疑问,关于「法」的疑问,这两句都有。「我于未来为当何有?云何当有?」只是说法,而没有说到我。

  「我于现在为何所有?云何而有?」这是现在。「今此有情,从何而来?于此殒没,当往何所?」这一句或者指自己说、或是指他人说。说这个「有情」也就是这个色受想行识、有我执我见的这个人,他从什么地方来的?「于此殒没」,在这里死掉以后将来到什么地方去呢?

  「于如是等不如正理作意思惟,应正远离」,前面这一段都是他的怀疑,内心的怀疑,也就是「不如正理的作意思惟」。对于这些不合道理的作意思惟「应正远离」,你要把它排遣出去,不要这样子思惟,所以叫做「遮非理思」。这是一样。

  下面第二科「举如理思」。

  荒二、举如理思

  如理思惟去来今世,唯见有法、唯见有事,知有为有、知无为无。唯观有因,唯观有果。于实无事不增不益,于实有事不毁不谤。

  「如理思惟」,那么你不要有不合道理的思惟,那么应该怎么思惟呢?应该有如理的思惟。怎么叫「如理思惟」呢?就是「如理思惟去来今世」,就是过去的、未来的、现在世,「唯见有法」,只看见有因缘和合的缘起法。这个「法」通于有为也通于无为。「唯见有法」,其实就是不见有我可得,有为法是无我无为法也是无我的。「唯见有事」,思惟过去、未来、现在只有因果的事,只是有这么多,其他的事情没有。这就是正思惟。

  现在说怎么叫作「唯见有法」呢?这句话怎么讲呢?「知有为有、知无为无」,知道有有为法、有无为法,这都是「有」。「知无为无」知道这我是没有的,我、我所是没有的。只有有为法同无为法,另外没有我我所可得,是「知无为无」。

  怎么叫做「唯见有事」呢?是「唯观有因、唯观有果」,只是观察过去、未来、现在,只是有因和有果而已,这里边没有作者,也没有受者可得。

  「于实无事,不增不益」,对于作者和受者,是没有这件事。没有作者,没有受者的事。「不增不益」,不要增加上去。你若认为有作者,那就是增了。认为有受者,那就是疑,疑也就是增加上去。现在不执着有作者、有受者,叫做「不增不益」。

  「于实有事,不毁不谤」,「于实有事」的是有因有果,不谤毁它。你若是说是不承认有因就叫做「毁」,不承认有果就叫做「谤」。「于实有事」我都承认是有,我不毁谤。

  洪二、依最胜辨(分二科)      荒一、举实知

  于其实有,了知实有。谓于无常苦空无我一切法中,了知无常苦空无我。

  这下面第二科「依最胜辨」。前面是「依三世辨」,依过去、未来、现在三世来辨别这件事,来破除去内心的疑惑。现在第二科以最殊胜的智慧来说,分二科,第一科是「举实知」。

  「于其实有,了知实有」,对于这因果的一切法是真实有的,就了知是真实有的,这句话怎么讲呢?「谓于无常苦空无我一切法中」,谓于过去、现在、未来的这一切有为法都是「无常」的,无常就是「苦」,苦所以是「空」,空故「没有我」。这个「空」和「无我」,有什么差别呢?就是「即」色受想行识没有我叫做「空」,「离」色受想行识之外也没有我,叫做「无我」,这有这么的差别哦。因为现在这是声闻地,这个理论道理就是这样子。「谓于无常苦空无我一切」的色受想行识、眼耳鼻舌身意,这个十八界的法,了知它就是「无常」,了知它是「苦、空、无我」,你这样去思惟、观察。

  荒二、明胜利

  以能如是如理思惟,便于佛所、无惑无疑,余如前说。

  这下面第二科「明胜利」。这样子思惟观察有什么好处呢?「以能如是如理思惟,便于佛所,无惑无疑」,这个疑惑这一个盖,于佛法僧有疑惑、于苦集灭道有疑惑、于自己有疑惑,各式各样的疑惑,所以现在能这样思惟的时候呢,「便于」佛那个境界,就没有疑惑了。「余如前说」。

  《披寻记》八三四页:

  便于佛所无惑无疑等者:摄异门分说:于佛无智者,谓不了知如来法身及诸行相。于法无智者,谓不了知善说等相。于僧无智者,谓不了知正行等相。于苦等无智者。谓如诸经所分别相,及十六行中不了知故。于因无智者,谓于无明等诸有支中能为行等所有因性不了知故。于因所生无智者,谓于行等诸有支中从无明等因所生性不了知故。(陵本八十四卷十九页)此说无惑无疑翻彼应释。又于佛所无惑无疑下言余如前说疑是月文。

  「便于佛所无惑无疑等者:摄异门分说:于佛无智者」,对于佛是怎回事不明白、有疑惑,「谓不了知如来法身及诸行相」,这叫做「于佛无智」,不了知佛的这个法身的境界;那么认为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就是佛的相貌,这就是「于佛无智」了。佛的法身是离色受想行识,离一切相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那么这个才是佛的法身。「及诸行相」,就是佛现出化身是有形相的。那么这就是,你远离了这样的过失呢,那就是「无惑无疑」了;「谓不了知如来法身及诸行相」那叫做「于佛无智」。

  「于法无智者」,这是在这个〈摄异门分〉有提到这句话,「于法无智者:谓不了知善说等相」,你不知道佛法是善说、现见、无热、应时,引导、近观、智者内证,你不知道「法」是这样子,那么叫做「于法无智」,「谓不了知善说等相」。

  「于僧无智者:谓不了知正行等相」,你不知道这个僧是戒定慧这是正行,因正行的因而得到解脱、解脱知见的果,那就是圣僧了。所以你不了知这个就是「于僧无智」。

  「于苦等无智者:谓如诸经所分别相」,苦相就是生苦、老苦、三苦、八苦,这都是苦相。「及十六行中不了知故」,就是苦空无常无我,苦谛。集谛,集因缘生。这个灭谛,灭尽妙离。道谛,道如行出。一共四四一十六行相,你不了知故,就是于四谛无智。

  「于因无智者,谓于无明等诸有支中、能为行等所有因性,不了知故」,无明为行的因,行为识的因,就是这样,这些因性你不了知,这叫做「于因无知」。「于因所生无智者,谓于行等诸有支中、从无明等因所生性,不了知故」,无明能生出行,行能生出识、名色、六入、触、受,乃至爱、取、有、生、老、死,这样子。这是在(陵本八十四卷十九页)。

  「此说无惑无疑翻彼应知」,前面这个〈摄异门分〉说「于佛无智,于法无智,于僧无智」等,那个是说他无智,就是说他是有疑惑。现在翻过来,就是「便于佛所无惑无疑」这样意思。

  「又于佛所无惑无疑下言『余如前说』疑是衍文」,《披寻记》的作者认为这句话是多余,不应该有这句话。

  于法、于僧、于苦、于集、于灭、于道、于因、及因所生诸法,无惑无疑。

  就是原来这个修行人呢,对于佛法僧、对于苦集灭道有疑惑,现在应该这样子思惟观察呢,就把疑惑破除去了,所以说「无惑无疑」。

  宙二、例说对治

  余如前说。

  在这里有这句话就对了,前面那一句话是多余的了。就像前面说,「如是因缘,未生不生已生除遣,如是方便从顺障法净修其心」,是这个意思。

  黄二、辨闻思(分三科)     宇一、于瞋恚盖

  又于瞋恚盖,应作是说:为断瞋恚及瞋恚相,于此正法听闻受持,乃至广说。

  这是第二科「辨闻思」。前边只是说静坐的时候,这样破除瞋恚盖,破除掉举恶作盖,破除疑盖。现在这个你还是要诵读这个佛的法语的,这样意思。先说对于瞋恚盖这一面。

  「又于瞋恚盖,应作是说,为断瞋恚及瞋恚相」,瞋恚表现于外的相貌。这样说呢,「为断瞋恚」应该只是瞋恚的种子,「瞋恚相」就是瞋恚的现行了。「于此正法听闲受持,乃至广说」,就是属于断瞋恚、瞋恚相的正法,属于这方面的正法,你要听闻受持,言善通利、意善寻思、见善通达,这样子。

  宇二、于掉举恶作盖

  于掉举恶作盖,应作是说:为断掉举恶作及顺彼法,于此正法听闻受持,乃至广说。

  这是「掉举恶作盖」。

  宇三、于疑盖

  于其疑盖,应作是说:为断疑盖及顺彼法,于此正法听闻受持,乃至广说。

  这是第三科,这也是这样。

  戌二、总结

  如是方便,从贪欲、瞋恚、惛沈睡眠、掉举恶作、疑盖及顺彼法,净修其心。是故说言:经行宴坐,从顺障法净修其心。

  这是总结。

  酉二、结

  如是已说由法增上,从顺障法净修其心。

  这个「由法增上」这句话呢,就是佛教徒由学习佛法,有法的力量你能断除自己的这个盖,是这样意思。

  申二、由自增上及世增上(分二科)     酉一、总标

  复有由自增上,及世增上,从顺障法净修其心。

  前面是第一科「由法增上」。现在第二科「由自增上及世增上」,分二科,第一科是「总标」。就是由自增上及世增上;一共是三增上,前面第一科是法增上,下面这自增上、世增上合在一起说,「从顺障法净修其心」。

  《披寻记》八三五页:

  复有由自增上及世增上等者:如次义显惭愧应知。惭所惭故,是名由自增上。愧所愧故,是名由世增上。

  「复有由自增上及世增上等者:如次义显惭愧应知」,这个自增上和世增上,实在来说就是「惭愧」两个字,是这样意思。「惭所惭故,是名由自增上」,就是我自己反省我自己,有这么多的障碍,还有贪欲、有瞋恚、有掉举恶作、有疑,有各式各样的这些障,我自己感觉到羞耻。所以我要努力的修止观,学习经论来破除我的障碍,这叫做「自增上」,就自己自动的知道努力,要改变自己,这叫做「惭」,「是名由自增上」。

  「愧所愧故,是名由世增上」,这个「世增上」,就是其他的人知道我有这种过失会诃斥我,所以我也感觉到羞耻。我应该努力的学习改善自己,所以叫做,这叫做「世增上」。当然这个「世增上」包括佛菩萨,我有些不对的地方,佛菩萨会悉知悉见,或者天龙八部也悉知悉见,我有不对的地方,唉呀这样我感觉到很羞耻,我要努力地去修行来改善自己,那么这叫做「世增上」。也就是这个「愧」的意思。所以加起来就是惭愧两个字,就是一个是自增上,一个是世增上,加上法增上就三增上。

  这前面是「总标」。下面是「别显」,分二科,第一科「由自增上」,分三科,第一科是「征」。

  酉二、别显(分二科)     戌一、由自增上(分三科)   亥一、征

  云何名为由自增上?

  这是「征」。下边第二科解释,分二科,第一科「生不执着」。

  亥二、释(分二科)      天一、生不执着

  谓如有一,于诸盖中随起一种,便自了知此非善法,于所生盖不坚执着,速疾弃舍摈遣变吐。

  「谓如有一,于诸盖中随起一种」,就是有这么一位修行人,他对于自己心里面有这么多的障的时候,「随起一种」,随自己的因缘生起了哪一种障,「便自了知此非善法」,我的贪心起来了,我的瞋心起来了,我这散乱心、疑惑心,各式各样。我就知道这不是好事情。「于所生盖,不坚执着」,对于生出来的这种贪欲盖瞋恚心的这种盖障,「不执着」,不要执着这件事。「速疾弃舍摈遣变吐」,这个「不执着」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执着」呢?就是把这件事放在心里面不放舍叫「执着」,现在「不执着」就把它放掉的意思。「速疾的弃舍」,赶快的把自己这个贪心、瞋心,要把它弃舍了。「摈遣变吐」,「摈遣」就是不要有这样的活动,「变吐」就是弃舍它的种子。

  天二、自起惭羞

  又能自观此所生盖,甚可羞耻,令心染恼,令慧羸劣,是损害品。

  前面是若生起的「不执着」,这底下「自起惭羞」。

  「又能自观」,这一位修行人,不须要别人讲,别人诃斥我,我自己就观察我自己,所生的这个盖「甚可羞耻」。「令心染恼」这个可羞耻的这个烦恼一现前,使令我心里面不清净,恼乱我自己。「令慧羸劣」,使令我的智慧羸弱,就没有力量了。这个烦恼一起来的时候,这个智慧就羸弱,智慧若有力量呢,烦恼就不起了。你生了烦恼,就表示你的智慧没有力量。「是损害品」,这个烦恼是伤害我的这一类的东西。这是「自起惭羞」。

  下面第三科「结」。

  亥三、结

  如是名为由自增上,从顺障法净修其心。

  这上面意思,如果自己有这种障,而不想办法来调适它、来破除它,就是无惭愧了,表示这样意思。

  戌二、由世增上(分三科)        亥一、征

  云何名为由世增上,从顺障法净修其心?

  现在第二科「由世增上」,分三科,第一科「征」。

  怎么叫做由世增上,从顺障法净修其心呢?

  下面第二科解释,分二科,第一科「由诃毁」。

  亥二、释(分二科)          天一、由诃毁

  谓如有一,于诸盖中随一已生、或将生时,便作是念:我若生起所未生盖,当为大师之所诃责,亦为诸天及诸有智同梵行者,以法轻毁。

  「谓如有一」,就是有一位修行人,「于诸盖中随一已生」,随你的因缘,哪一个盖生起了,「或将生」的时候,还没有生但是要生起了。「便作是念」,你心里面就这样想:「我若生起所未生盖,当为大师之所诃责」,我若生了烦恼,大师是谁?大师就是佛,当为佛所诃斥,「亦为诸天及诸有智同梵行」的人「以法轻毁」,依法的来诃斥我,那当然这都是你的善知识才可以这样,别人谁管你啊?

  天二、明对治

  彼由如是世增上故,未生诸盖能令不生,已生诸盖能速弃舍。

  「彼由如是世增上故」,那位修行人,由于这样,由于佛菩萨、同梵行者的威力,这「世增上」这个威力的影响。「未生诸盖,能令不生,已生诸盖,能速弃舍」,那么这个修行人知道羞耻,所以就修止观了,没生的诸盖叫它不要生,已生的诸盖能迅速的把它弃舍。

  亥三、结

  如是名为由世增上,从顺障法净修其心。

  这是结束这段文。

  巳二、于夜中分如法寝卧(分二科)     午一、略举(分二科)

  又为护持诸卧具故,顺世仪故。

  这是第二科「于夜中分如法寝卧」。这是第一科「于昼日分」,就是白天「经行宴坐,从顺障法净修其心」这一科讲完了。现在第二科「于夜中分」。昼日分经行宴坐从顺障法净修其心。这地方说是「于夜中分如法寝卧」。当然夜初分也是这样修行。现在说到「夜中分如法寝卧」,分二科,第一科是「略举」。

  「又为护持诸卧具故」,又为了保护你的卧具,你睡的这个床的褥子、被服,这些东西。「顺世仪故」,就是随顺世间的威仪,你要洗洗足,要洗脚,这个意思。

  《披寻记》八三六页:

  又为护持诸卧具故者:谓于卧具现充受用,由洗濯足能正将护,是名护持。以时濯足随顺世间,不越世间所有的轨则,名顺世仪。

  「又为护持诸卧具故者:谓于卧具现充受用,由洗濯足能正将护」这可见这个修行人不穿袜子,也不穿鞋,是赤足的在这经行,这样用功的。那么你赤足的时候,足就有泥了,所以现在为了保护床具,顺世仪故,这两个理由,你要洗洗足,「能正将护,是名护持」。「以时濯足随顺世间,不越世间」,到这个时候你就要洗洗足,这个随顺世间这人情的道理,不违越世间的道理「所有的轨则」,「名顺世仪」。

  尽夜初分,经行宴坐,从顺障法净修其心。从顺障法净修心已,出住处外,洗濯其足。

  「尽夜初分,经行宴坐」,「尽夜初分」夜的初分,完全是「经行宴坐」,还不能睡觉,「从顺障法净修其心」,这和前面一样。「从顺障法净修其心已,出住处外,洗濯其足」,这个《披寻记》认为是多了一句,「从顺障法净修其心」多了一句。

  未二、寝卧

  洗濯足已,还入住处如法寝卧,为令寝卧长养大种,得增长已长益其身,转有势力,转能随顺无间常委善品加行。

  「洗濯足已,还入住处」,这是第二科是「寝卧」。「洗濯足」完了的时候,要回到住处来,「如法的寝卧」。「为令寝卧,长养大种」,你若是睡觉的时候、休息了,你能长养你的地水火风,使令它有力量。「得增长已,长益其身」,你这个四大种增长了呢,你这个身体就得到好处了。「转有势力,转能随顺无间常委善品加行」,辗转的有力量,你辗转的能够随顺你用功办道,使令不间断的,「常委」就是不间断的「善品加行」,可以修学止观了。

  《披寻记》八三六页:

  如法寝卧者:谓如下说右胁而卧,重累其足应知。

  「如法寝卧者:谓如下说右胁而卧,重累其足」这叫做如法寝卧。

  下面「别显」。前面是「略举」,「略举」有「濯足」有「寝卧」。下边就是详细的解释,分五科,第一科是「右胁而卧」,分三科,第一科「标」。

  午二、别显(分五科)       未一、右胁而卧(分三科)

  申一、标(分二科)         酉一、问

  问:以何因缘右胁而卧?

  什么理由要这样子呢?下面回答。

  酉二、答

  答:与狮子王法相似故。

  这右胁而卧和狮子王的法相似。这是第二科回答。

  前面这是「标」,下面第二科解释。解释里边,第一科是「问」。

  申二、释(分二科)    酉一、问

  问:何法相似?

  「何法相似」,怎么叫做和狮子王法相似呢?是问。

  下面第二科回答,先「能发精进」,分三科,第一科「举喻」。

  酉二、答(分二科)    戌一、能发精进(分三科)    亥一、举喻

  答:如狮子王,一切兽中,勇悍坚猛,最为第一。

  这是举譬喻。说这个狮子是兽中之王,它在一切兽中是最勇猛、最强悍,这个兽。在这么多的兽里面它是最第一的。这是举譬喻。

  下边是「合结」。

  亥二、合结

  苾刍亦尔,于常修习悎寤瑜伽,发勤精进勇悍坚猛,最为第一。由是因缘,与狮子王卧法相似。

  「苾刍亦尔」,说这个修行人也是这样子,「于常修习悎寤瑜伽,发勤精进勇悍坚猛,最为第一」,也是这样子的。「由是因缘,与狮子王卧法相似」,狮子的卧也是这样卧,所以这位修行人也这样卧。

  亥三、简非

  非如其余鬼卧、天卧、受欲者卧。由彼一切,懒惰懈怠,下劣精进,势力薄弱。

  「非如其余鬼卧、天卧、受欲者卧」。这是第三科简非。说是比丘这个卧法,不同于其他的那个鬼的卧,和天的卧,和受欲者的那种卧,和他们不同。「由彼一切,懒惰懈怠」,鬼也好、天也好、受欲者也好,都是懒惰懈怠的人。「下劣精进,势力薄弱」,就算是精进,那是下劣的精进,他们用功修行的那个力量非常的薄弱,不是那么强大。

  《披寻记》八三六页:

  非如其余鬼卧天卧等者:如彼一切或覆面卧,或仰面卧,或左胁卧,故说名余。受用淫欲,名受欲者。

  这是简非。

  下面是「离诸过失」,分二科,第一科「显胜利」。

  戌二、离诸过失(分二科)      亥一、显胜利

  又法应尔,如狮子王右胁卧者;如是卧时,身无掉乱,念无忘失,睡不极重,不见恶梦。

  「又法应尔,如狮子王右胁卧者,如是卧时,身无掉乱」,这个显这个胜利。你这样卧的时候这个身体不会掉动,不会翻过来、掉过去的这样子。「念无忘失」你能保持住正念。「睡不极重」,虽然是睡而不是特别的重、很重的睡眠,不会。「不见恶梦」,还有这个好处。

  下面第二科,「例相违」。

  亥二、例相违

  异此卧者,与是相违;当知具有一切过失。

  「异此卧者」,你不是右胁而卧的话呢,「与是相违」,那就是身有掉乱,念也会有忘失,睡眠还是重,会有恶梦这些事。「当知具有一切」这么多的「过失」。

  申三、结

  是故说言:右胁而卧,重累其足。

  未二、住光明想巧便而卧(分三科)    申一、征

  云何名为住光明想巧便而卧?

  这是第二科「住光明想巧便而卧」,分三科,第一科「征」。

  申二、释

  谓于光明相,善巧精恳、善取善思善了善达,思惟诸天光明俱心,巧便而卧。由是因缘,虽复寝卧,心不惛暗。

  「谓于光明相,善巧精恳,善取善思善了善达」,这个修行人睡觉的时候,心里面要有光明想,要善巧的思惟这个光明想。这个「精恳」就是不要有其他的颠倒思惟。「善取善思、善了善达」,以很多的光明相作所缘境,如理的思惟,叫作「善取善思」。「善了善达」,以法光明去了达诸法,这前面讲过了。

  「思惟诸天的光明俱心,巧便而卧」,这样是一种智慧的一种睡眠的方法。「由是因缘,虽复寝卧,心不惛暗」,心里面不是暗的,因为你作光明想嘛。

  申三、结

  如是名为住光明想巧便而卧。

  《披寻记》八三七页:

  思惟诸天光明俱心者:此中光明唯取依身光明。思惟彼故,与彼俱行相应想生,是名思惟诸天光明俱心。

  「思惟诸天光明俱心者:此中光明唯取依身光明」,这诸天的身体发出来光明,「依身光明」。「思惟彼故,与彼俱行相应想生,是名思惟诸天光明俱心」。

  未三、正念巧便而卧(分三科)     申一、征

  云何正念巧便而卧?

  这是第三科,是分三科,第一科「征」。第二科解释。

  申二、释

  谓若诸法,已闻已思已熟修习,体性是善能引义利。由正念故,乃至睡梦亦常随转。由正念故,于睡梦中亦常记忆,令彼法相分明现前,即于彼法心多随观。由正念故,随其所念或善心眠、或无记心眠。

  「谓若诸法,已闻已思、已熟修习,体性是善能引义利」,就是这位修行人对于佛的法语,你学习这个法门,「已闻」,已经听别人讲过,以及自己内心思惟过,「已熟修习」已经特别的纯熟、很纯熟的,就是你修行的成就修行的很纯熟了。你这样的闻思熟修,「体性是善」,这个体性是能对治恶法。「能引义利」,能引出来很多的功德。

  「由正念故,乃至睡梦亦常随转」,由于你闻思熟修,你有这样的正念的力量,不要说是你白天经行宴坐,这个不说,乃至到睡梦的时候,你所闻思熟修的这个法门都会随心里面转,作梦还在静坐,梦里面自己是在静坐修止观,「常随转」。

  「由正念故,于睡梦中亦常记忆」,都不忘失的。「令彼法相分明现前」,在作梦中这个法相会现前,是怎么样的修止,怎么样的修观。「即于彼法心多随观」,多数依据佛说的法语去观察思惟。

  「由正念故,随其所念或善心眠,或无记心眠」,由于你有这样的正念、闻思熟修的正念,「随其所念」,随你或者是念某一个善法而睡眠,总而言之或者是善心眠、或者是无记心眠。

  申三、结

  是名正念巧便而卧。

  这样子说。

  未四、正知巧便而卧(分三科)  申一、征

  云何正知巧便而卧?

  申二、释

  谓由正念而寝卧时,若有随一烦恼现前染恼其心,于此烦恼现生起时,能正觉了,令不坚着、速疾弃舍。既通达已,令心转还。

  「谓由正念而寝卧时,若有随一烦恼现前」,若随那一种烦恼,或者贪、或者瞋、或者是什么烦恼现前的时候。「染恼其心」,这个烦恼染污了你的心。「于此烦恼现生起」的时候,「能正觉了」,你立刻的知道「我心里面不对了」。「令不坚着,速疾弃舍」,能使令自己的智慧现前,不执着这个烦恼,很快的就把烦恼弃舍了。「既通达已,令心转还」,你既然知道心里面有烦恼了,就使令那个心转变过来,恢复清净。

  申三、结

  是名正知巧便而卧。

  未五、思惟起想巧便而卧(分三科)   申一、征

  云何名为思惟起想巧便而卧?

  这第五科,这第一科是「征」。

  第二科解释,先「辨相」,辨这个「思惟起想」的这个相貌,分三科,第一科,「不住放逸」。

  申二、释(分二科)    酉一、辨相(分三科)    戌一、不住放逸

  谓以精进策励其心,然后寝卧。于寝卧时,时时觉寤如林野鹿,不应一切纵放其心,随顺趣向临入睡眠。

  「云何名为思惟起想巧便而卧」呢?「谓以精进策励其心」,就是这位修行人,就是连睡觉的时候,他心里面还要精进来勉励自己,「然后寝卧」,然后再睡下来,卧下来。「于寝卧」的时候,「时时的觉寤」,「如林野鹿」,像那个树林里面那个鹿似的,时时警觉恐怕狮子来了。「不应一切纵放其心」,这个睡眠的时候不应该万缘都放下,不应该这样子。「随顺趣向临入睡眠」,你若万缘都放下了就随顺睡眠、趣向睡眠、临入睡眠,而这个睡眠是很重的,不应该这样子。

  这是第一科「不住放逸」。第二科是「乐住加行」。

  戌二、乐住加行

  复作是念:我今应于诸佛所许悎寤瑜伽,一切皆当具足成办。为成办故,应住精勤最极浓厚加行欲乐。

  「复作是念:我今应于诸佛所许悎寤瑜伽」,说临睡觉的时候自己要这样子念:「我今应于诸佛所赞许的悎寤瑜伽,一切皆当具足成办」,我应该随顺佛所说的悎寤瑜伽。「为成办」佛说的悎寤瑜伽,「应住精勤最极浓厚加行的欲乐」,这个「精勤最极浓厚」,也就最极有力量的「加行的欲乐」,我有这样的欢喜心,我要精进,不要懈怠。

  这是「乐住加行」。下面第三科「起发具足」。

  戌三、起发具足

  复作是念:我今为修悎寤瑜伽,应正发起勤精进住。为欲修习诸善法故,应正翘勤离诸懒惰,起发具足。过今夜分至明清旦,倍增发起勤精进住,起发具足。

  「复作是念:我今为修悎寤瑜伽,应正发起勤精进住」,我修学佛所说的悎寤瑜伽,怎么样修法呢?「应正发起勤精进住」,我不要贪着睡眠,要精进用功修行。「为欲修习诸善法故」,前面说是悎寤修瑜伽,这地方说「修诸善法」,其他的一切善法故,或者礼佛,一者礼敬诸佛、二者称赞如来、…这些「善法故」。「应正翘勤」,这个「翘」也就是发动的意思。是「离诸懒惰,起发具足」,远离了一切的懒惰懈怠,要发动自己修学善法,要具足这样功德。

  「过今夜分,至明清旦,倍增发起勤精进住」,他心里面作如是念:「过今夜分」,过了现在的夜分以后,到明天清旦早晨的时候,要加倍的发动「勤精进住」,努力的修行。这样子「起发具足」,就是发动自己精进勇猛的正念。

  酉二、略义(分三科)     戌一、第一起想

  当知此中由第一思惟起想,无重睡眠。于应起时速疾能起,终不过时方乃悎寤。

  下面是「略义」,前面说这个「思惟起想巧便而卧」分这么三科,下面说它的「略义」,「第一起想」。

  「当知此中由第一思惟起想,无重睡眠」。一共分:第一个不住放逸、第二个是乐住加行,第三个起发具足。这上面说这第一,「当知此中由第一思惟起想,无重睡眠」,因为你睡眠的时候,先思惟到时候要起来,你就不会有重的睡眠了。「于应起时速疾能起」,到应该起的时候会很快就会起来,不会懒在那里,赖在那儿还睡着。「终不过时方乃悎寤」,不会超过时间还没有醒过来。

  戌二、第二起想

  由第二思惟起想,能于诸佛共所听许师子王卧,如法而卧,无增无减。

  也不要过了,也不要减少。

  戌三、第三起想

  由第三思惟起想,令善欲乐常无懈废。虽有失念,而能后后展转受学,令无断绝。

  「由第三思惟起想,令善欲乐常无懈废」,对修学善法的精进心不停下来。「虽有失念,而能后后展转受学,令无断绝」,虽然有的时候会失掉了正念,但是后后会展转的受学佛所说的悎寤瑜伽,「令无断绝」,还能转变过来。

  申三、结

  如是名为思惟起想巧便而卧。

  《披寻记》八三八页:

  随顺趣向临入睡眠者:此中睡眠,谓重睡眠,由此令心暗钝薄弱懒惰懈怠、无有堪能应时而起,是故不应纵放其心随顺趣向临入。言随顺者;谓于初位。言趣向者;谓于中位。言临入者;谓于后位。如是差别应知。

  「随顺趣向临入睡眠者,此中睡眠,谓重睡眠」,前面那句话,就是「不应一切纵放其心,随顺趣向临入睡眠」,这个睡眠是指重睡眠说的。「由此令心暗钝薄弱」,这个重睡眠有什么不好呢?能使令心「暗钝」,心里面还是…,虽然是已经起来了,好像还没睡醒的那个样子叫「暗钝」。「薄弱」,薄弱就是用功的力量很少,不容易修止观了。「懒惰懈怠」,加强你的懒惰懈怠。「无有堪能应时而起」,没有这种力量。「是故不应纵放其心随顺趣向临入」,不应该这样。「言随顺者;谓于初位。言趣向者;谓于中位。言临入者;谓于后位。」就是在睡前的时候分这么三个阶段。「如是差别应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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