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廿三、廿四课、综合指要

  第廿二、廿三、廿四课 综合指要

  1.佛生于印度,其经教流传中国,必须经过一运一译,方成国文本,呈现于东方人士的眼廉,说到运,陆路则流沙千里,峻岭万重,水路则洋海无边;风涛险恶,这是一难。说到译,必须梵华兼通,佛理条达,复肯牺牲其毕生精力,于笔砚之间,然后乃能成办,这又是一难。一部佛经,有时经过好几次运,好几人译,前仆后继,然后乃成完整的法宝,华严、大宝积、大涅槃、大方等大集经等皆是。尤其楞严经是印度国宝,不许外传,关吏对出境人,搜查至严,乃另抄小字本,用蜡裹好,割开股肉,存在肉内,俟平复后,方得出境。到中国时, 再割开肉,取出翻译,似此壮烈牺牲的精神,闻之使人流涕。吾人今日,闲坐几案前,展卷阅读,即此一点因缘,若不是前生种大善因,恐无福消受也。学者当追念前人艰苦,三藏典籍,得来不易,应珍惜时光,勿令空过。读开经偈曰:「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真令人涕泗纵横,感恩图报。

  2.我国学人,往印度取经,不知牺牲了多少人,佛菩萨有大威力,既欲大教流行中土,何不庇护这一班取经人?而乃任其客死道途,妨碍取经大业一节。须知一切法不离因果,有决定的果,亦有不决定的果,不决定者,可以改变,决定者则无法改变。昔有恶王,欲灭释种,目犍连曾请释尊营救,未蒙许可。由是尊者乃显神通,将五百释种,置钵盂内,寄存梵天,事平往视,则皆化为血水,可知定业虽佛亦不能救。至于释尊受马麦之灾,僧肇遭杀头之祸,安世高赴会稽之难,善导登树杪而仆,梁武被困台城,玄奘临终受苦,此皆定业不易转的明证。亦可以解释为:今之善因未熟先世的恶果先熟,故终受苦报,然今之善因,其乐果则在后世,终不至于无报也。

  3.将藏经译为语体文一事,现当从缓,为的是:文字尚在演变中,未成定局,倘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译成语文之后,万一文字竟改为用字母拼音,岂不是全功尽弃。现时小学生所读之书,字旁皆附有注音字母,若干年后,可能废文字而单留拼音,故经文语译一事,当从缓办也。

  4.密教的经,也讲义理,其理与显教相同,但学之者,多尚坛仪及咒语,而弃教义,流弊所及,遂使理路荒芜,这实在是不对,所以学密者,仍应研教。密宗的倡始者龙树菩萨,他读过华严经,造过诸论,称为八宗祖师,则其博通教义可知。以理言之,通教的密,方得恢宏自在之用,教理未达者终逊一筹怯。

  5.听说历朝政府,皆视大藏经为国宝,全国并没有几部,大佛寺如要请一部,须经过申请批准才赐给,一路迁须派专员押运,用鼓乐吹送,上覆以黄绫,进寺时僧众皆须排队跪接,典礼极为隆重。又闻为了避免天灾兵燹等事,毁坏法宝起见,分全国为东南西北中五区,供养大藏经五部,其地点常为杭州、广州、西安或四川、北平、河南或湖北五区,以示郑重,未知确否?今时影印术发达,仅台湾一岛,或有数百部,论眼福,确比前人大,然而我到各佛教机关,看见他们所供的大藏经,自一部乃至两三部皆有,类皆沦为装饰品,似乎很少有人借看,这实在是很罪过的事。理应立好的章程,辟出看经场所,派人专司其事,或就地看,或外借看,皆尽量与人利便,以资鼓励。务使学者有机会读,有机会悟,乃至有机会依之而修,才算发挥了三藏的大用。最坏的举措,就是自不能读,而又不肯借给别人读,成为有经不会读,会读又没有经,使法宝成为骨董字画,专无陈列用,真是罪过。

  6.译师多菩萨乘愿化身,在释尊法运中,担任译经事业,所以也不是偶然的事。据说鸠摩罗什是七佛译经师,那么,自毗婆尸佛至释迦牟尼佛,每一次大法东来,皆曾主持译事。吾人读「远什大乘要义问答」,观其答覆远公各问题,即知其德学内涵,义理精绝,俨然一大菩萨,然则其大名与三藏并寿,实足当之无愧。其他译师,如竺法护、佛陀跋陀罗、佛陀舍耶、真谛菩提流支、玄奘、实叉难陀、义净、乃至开元三大士,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不可等闲视之。

  7.佛经之译成外国文字,流传到欧美各国者,至今还是偏于小乘部及卷数少者,至于大乘说较深的义理,及百数十卷一部的经论,则皆尚未译成外国文,根本也无人从事此种工作。闻二次大战后,美国人曾在日本,请去大藏经,及佛学专家多人到彼国,谅必是从事翻译,若果如此,则是大好消息。此辈若不通英文,亦不妨事,只须经义用日语述与传译人,再由传译人翻为英语即可,不过,英文中如有讹误,则不能直接加以纠正耳。民元时,闽人林纾,曾以翻译外国小说驰名,然其人不识英文,故常与陈家麟氏合译。先由陈述出语意,再由林写成中文,亦居然成为名家。译经如缺乏兼通中英文,及佛学之人,亦可以此法行之。

  8.古译经仪式,虽各译经师略有不同,然极为郑重,则彼此皆同。今略述宋太宗时,天息灾译经坛场仪式于下,以见一斑:于东堂面向西布坛,坛有四门,各以一梵僧主之,先念密咒七昼夜,供佛菩萨名字,环为轮状,名大法曼荼罗,然后沐佛,供以香花灯烛肴果,礼拜旋绕,祈请加被,以祛魔障。第一「译主」正坐面外,宣读梵文,第二「证义」坐其左,与译主评量梵文,第三「证文」坐其右,听译主高读梵文,以验差误,第四「书字」梵学僧,审听梵文,依梵音书成华字,「如素恒览,第五「笔受」翻梵音成华名,如再翻「素恒览」为经,第六「缀文」四缀文字,使成句义,第七「参译」参考两土文字,校对正确使无误,第八「刊定」削其繁冗,定取句义,第九「润文」于僧众南向设位,参详润色。僧众日日沐浴,三衣坐具,威仪整肃,所需物资,皆政府供给。观此可知译经一事,是若何尊严慎重,亦以见国家崇尚圣道,坐致太平,与徽宗排佛,遂有靖康之难,成一强烈对照,令人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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