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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数学天才出家前后

北大数学天才出家前后

  这个天赋异秉的孩子,思考的问题一向很终极,比如生死、宇宙、大爱。这就注定了他不仅仅是数学天才,事实上,他的文学、哲学造诣也不亚于文科生。

勿以成功学标准看待柳智宇出家

  柳智宇隐居北京龙泉寺,成为“净人”,也就是尚未剃度的修行者。这一消息已被龙泉寺的僧人所证实。

  毫无疑问,柳智宇是个天才,有超过常人的智力水准,在数学领域展示了令人惊讶的天赋和才能。在隐居寺庙之前,他获得过国际奥数金牌,保送北大,取得麻省理工全额奖学金。在世俗眼光里,这是那种成功又一帆风顺的人生轨迹,但也终归是世俗的、常规的。

  一个普通人的出家,并不会引来人们的注意。在我看来,柳智宇突然成为新闻人物,不仅仅因为他是智力上的天才,更可能的在于,他的人生选择是对世俗标准的一种逆反,对常规生活轨迹的一种“脱离”。

  世俗角度的遗憾,不能说一点没有。不过,这是柳智宇的个人选择,他有足够的理智或者法律意义上的民事行为能力,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甚至也未必在意旁人的理解。

  这座有1000多年历史的龙泉寺寺庙里,有不少清华、北大的高材生沉隐修行。

  在一般的理解中,出家往往是一个人对现实绝望之极的被动选择,比如一个人“看破了红尘”,便选择出家,弃绝俗世,暮鼓晨钟。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出世与入世仿佛两个不同的、价值相反的世界。传统知识分子渴望入世建功立业、为帝王师;假如不得志、不被重用,就换上一种出世心态,或寄情山水古刹,或与宗教人士交游往来,论道谈玄。

  可出世并非心甘情愿,一旦仕途得志,知识分子们的人生主题重又变成国计民生和建功立业的世俗大事。因此,入世是积极,出世是消极。世俗社会是对现实有用的作为空间,遁入空门则往往意味着返归内心:既对现实不关心,也对改进现实无所裨益。

  由此,我们就不难理解对柳智宇和众多高学历、高智商的人归隐寺庙的那种遗憾之情。因为在我们俗世人看来,遁入空门未免“暴殄天物”,因为他们完全可以利用他们的才华和高智力去按世俗的成功标准活得更好。

  但据我所知,在一些欧美国家,乃至在我国台湾地区,许多宗教人士都是智力或学术上的精英分子。这些人遁入信仰之门,或者剃度修行,成为严格意义上的出家者,并不常被视为奇怪的事情。

  我知道,宗教关乎人类的心灵和信仰世界,这一世界与寻常人生活的世界一样,都是有意义的。即便从世俗功利角度来说,一个出家人同样能够服务社会,“有用”于社会。比如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宗教机构和宗教人士,他们广泛从事社会慈善事业,服务于社会工作领域,在保存和发展艺术、促进世界和平与进步事业上,都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这说的是现代社会中,宗教的社会性一面。当然,即便柳智宇以及更多人出家后不问世事,我看也无妨。假如他们在一个安宁的环境中,追问人生的价值和意义,对一些终极价值进行思考,求得个人内心的完满与幸福,你并不能说这是毫无价值的事情。

  北大数学天才出家,如果按照世俗成功学的标准,除非柳智宇他日成为佛门大师,否则真是“误入歧途”。但毫无疑问,比“成功学”更广阔的是人的自由性灵。

  在整个物欲横流的大环境下,大部分的大学生都在追求房子、车子、女子,逐名逐利。然而很少有人真正关心人性、思想、生存的意义,柳智宇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对当今大学生的一种拷问。

  追求思想的觉悟,是中华民族文人的一项传统。历史很多才华冠绝的人,都是佛教徒和道教徒,如白居易、王维、苏轼、李叔同,可以说中国的文化与佛教、道教的关联几乎是由始至终的。而到了现代,科技的进步,人们在科学的冲击下,以为宗教就是迷信而全部抛弃,这种传承的思想也渐渐被人们忘记。

  柳智宇这些人的举动,让我们又看到了中华文化的觉醒,和当代大学生对人性的追求,而不是仅仅把眼光套牢在钱财名利上面。

  在此,我们祈福柳智宇成就一个吉祥圆满佛性人生。

  淡看“少一个天才,多一个行者

  这在常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

  “北大人”是一个多么令人羡慕的符号啊,多少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就是获取这样一个跃龙门的机会。一个很有可能会在红尘中前途无量的天才少年,不奔前程奔修行,侧身于晨钟暮鼓的寂静中,有违学而优则显贵的常理。于是,有人唏嘘叹惋。

  一名北大学生发帖感叹:“世间少了一个柳智宇学长,多了一个圣宇大师。”其实这并非坏事。也许出家后的柳智宇,不能为周围带来物质利益上的收获,也不能带来金牌、大奖之类的荣耀,但我们实在不必以世俗的功名去衡量一个人的成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尊重他人的选择,而不是按照社会的愿望成龙成凤,比什么都重要。

  北大的精神就是自由,兼容并蓄。抛开主题先行的思维定势,北大走出“卖肉屠夫”、“范跑跑”一类的角色,并非教育的失败,让每一个学生顺其自然的成长,恰恰是我们应当追求的境界。柳智宇的愿望是普度众生,选择修行就是他在找寻另一条成长之路。苏格拉底认为,应首先研究人自身,通过审视人自身心灵的途径研究自然,一个人知道什么是善,就必然行善

  康德也认为,人是不受经验因素约束的自由身,而以善良自身为目的是最符合自由特征的活动。柳智宇为践行他的善良意志,必然会有这种“自由”的修行。对此,我们除了祝福,实在不必诧异。

  万木霜天竞自由。我们并不缺少对非富即贵的追求,却缺乏对自由的尊重,缺乏对生命的内省与关照,缺乏对人类命运的发问、悲悯与爱。真正的大师,从来都是内心充满了善与爱。

  柳智宇修行去了,世间或少了一位数学大师,也许会从此多了一位慈爱大师。

  在这个信仰缺乏的年代,我们需要追寻人生的意义,“我是谁”,“所来为何”,值得我们每一个人自省追问。

慈悲而欢喜地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直到今天,个人正当的自由选择还没有成为社会的共识,得到充分的尊重。

  有些人对柳智宇的选择表示遗憾,这当然可以理解。毕竟,北大毕业生是让许多人羡慕的身份,更是被寄予了无数期待的身份。然而,这种期待往往要通过具体的物质方式兑现。是否真有人期待这样的孩子做一些自己喜欢做,又无害于社会的事情?是否真有人期待这样的孩子能通过对精神世界的追求,体现自身的价值?

  今天,我们常说社会浮躁,人心思定。根据一个人的学历,事先设定了他必须从事的工作方向,要求一个人必须服从社会的传统认知,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浮躁?

  其实,一个沉静的社会,是一个放弃喧嚣,留给个人更多空间的社会。修行的人有很多种,有些是为了追求内心的平静,有些是为了追求终极信仰。这些选择的背后,其实也是对社会的理解和付出,又何尝不可呢?

  这些年来,对个人选择的尊重,一直是人们讨论的话题。这种选择其实不分高低贵贱,也不分物质精神。但从聚焦的北大毕业生卖猪肉,到关注的北大毕业生出家修行,媒体在关注这些个人选择的同时,是不是给了他们更从容的选择空间?

  对这些个体来说,他们需要抚慰的是他们的父母,需要回答的是选择后如何实现自己的期待。从体制层面实现个人形式上的解放其实不难,但从传统成见和舆论围攻中解放个人选择更难。等到这种选择不成新闻,社会才真正实现了对个人选择的尊重。

  他是全国名校华师一附中走出的“数学天才”,曾以满分摘得国际数学奥赛金牌;高中毕业后,他被保送至北京大学;大学毕业前,他成功申请到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全额奖学金;他是少女作家蒋方舟公开宣称的“梦中情人”。

  从2005年起,高二的柳智宇就成了数学方面的新闻人物。据了解,2005年,柳智宇在第31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循环赛为中国队夺得一枚金牌。2006年,他又入选数学奥林匹克赛的国家队,参加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获得金牌。随后,他被保送到北京大学数学系。

  据柳智宇的大学同学回忆,入学不久,他加盟了北大禅学社,长年坚持吃素,性格比较内向,为人很平和,大学期间没听说有什么感情纠葛。北大禅学社的网页记录显示,2007年起,柳智宇开始频繁地参加活动,去各处拜访高僧,到寺庙做义工。

  从北京大学东门出发,驱车近一个小时,终于抵达西山凤凰岭脚下,得见千年古刹龙泉寺。它依山而建,坐西面东,斑驳的红墙,“龙泉寺”三个鎏金大字部分笔画已经掉色,似乎显示着年代的久远和沧桑。龙泉寺位于凤凰岭景区内,是北京市海淀区正式开放的第一所三宝具足的佛教寺院。始建于公元951年,是海淀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原寺在文革期间大部分被毁,1995年开始修复,2004年4月正式开放成为佛教活动场所,并迎请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学诚法师主持寺务工作。

  西山连绵起伏,古寺清幽静谧。踏入寺内,古树参天,郁郁葱葱。行走在石板路上,身旁不时有身着僧袍的僧人和前来拜佛的善男信女来来往往。“烟霞清净尘无迹,水月空灵性自明。”庙内各祠堂、殿宇门匾上,都贴着各种颇有禅味的楹联。

  “住在寺院里,每日上殿、读书、劳动。慢慢地,对性别的关注会少一些。看待一个人的时候,有时会忘记他是男性、女性或是他的外貌,仿佛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简化到了一种更质朴的层次。”在贤清法师主持的“西四沙龙”博客上,柳智宇于2010年5月撰写的一篇文章中的这段话,或许可以给他的修行生活做一个注脚。

智宇真正做到了无我

  柳智宇是北大“耕读社”前社长,龙泉寺与这个社团素有渊源。曾一手创办该社的北大2002级哲学系研究生邓文庆,毕业后就在这里剃度出家,其父母也住在寺院研习佛学。“北大未名站”讨论区里,一名学弟发帖回忆与柳智宇交往的点滴,称柳智宇曾找他商量开办讨论班帮同学脱离“苦海”。帖中感叹:“世间少了一个柳智宇学长,多了一个圣宇大师。”

  “孔, 老师,孟老师啊,救救弟子吧。弟子一直在向上仰慕和希求,愿冷漠、孤独、伤害离我们远去,愿善良、仁慈、忠诚、智慧的光辉遍洒人间。”这是柳智宇发给中学语文老师周文涛的《观功念恩日记》中的一段话。

  “智宇对我说,最近他发现自己有时会计较利益问题,他心里有些不安。智宇是真正做到无我的人。但我怕利益问题会成为他的负担,便告诉他,孟子讲的义利之辨中的‘利’字不是利益的意思……但智宇接着说,关注利益时,就会计较,就会产生物我之分。”

  同为“西四沙龙”成员的“勤劳的土拨鼠”(网名),2010年3月在博文中回忆了他和柳智宇的一次对话,结尾处写道:“智宇的境界仍远在我之上。我区分天人合一和天人相分,是依据不同的情境来分的,这种区分依然把天人合一和天人相分打作两截。但智宇认为天人合一是天人相分的基础,换句话说,天人合一是体,天人相分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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